不在意自己的声名如何,无论是褒是贬,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所谓。
分明从前沈初姒第一次见到谢容珏的时候,他原本不是这样的。
沈初姒手中拿着那枚护身符,想到自己在寺庙中所求的桩桩件件,想到曾经宫阙之中那个懒散又烈如骄阳的少年。
当年的谢容珏站于天光暗淡的宫阙之中,横刀立马般出现在她迟暮的困顿之中,不同于她之前所遇的任何一个人。
她从那时起就一直在想,倘若这就是所谓的因缘际会的话,那么只需那么一眼,就让她心甘情愿。
所谓的情动,大概就是点燃她乏善可陈的当年,在暮色四合的宫中照亮片刻。
“可是我觉得,世子并不是全然如你自己所言一般。”
沈初姒的瞳仁不避不让,一点儿都没有因为谢容珏刚刚说的话而改变分毫。
而谢容珏却又在此时避开她的视线,沉默了片刻。
“那殿下还当真是高看我了。”
他语气带着一点儿无谓,谈不上是什么其他的情绪。
“我与殿下从前向来都谈不上是相识,所以殿下大概也不了解――”
“我原本就是这么一个薄情寡义的人。”
谢容珏拂江院出来的时候,以往脸上带着的一点儿三分笑意顿敛,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点儿生人勿进的意味。
他很少这般心烦意乱,沈初姒刚刚坐在屋中,瞳仁望向他时,他难得出现了逃避的情绪。
他并不想对上这位殿下。
分明她与自己从来都谈不上是什么相熟,却好像是很了解他一般。
他并不知晓这位殿下到底是因何会觉得自己和传言中不一样,好像是有人站在明月下不染尘埃,自小被捧在手心之中长大,然后却信誓旦旦地对他说着相信。
之前在云来赌坊之时也是,好像从来都不会被传言所扰般,对他说着相信他会还自己一个公道。可是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谢容珏一直都觉得自己和这位殿下从来都不是同路人,沈初姒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并不介意,就算是她另觅良人,他也丝毫不会拖泥带水地同她和离。
却没想到,沈初姒原来从前所做的桩桩件件,只是为了……他。
谢容珏心烦意乱之际,随手摸出一枚铜板,往上一抛以后落下。
铜板躺在手心之中――
大凶。
谢容珏突然想到之前在别院之中楚蕴和言之凿凿地和自己说过红鸾星动,他向来都不信这些鬼话,可是现在心间的那点儿烦躁又实在是师出无名。
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缘由。
谢容珏刚准备抬步往前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尖细的“世子爷”。
他原本想当做没听见继续往前走,却没想到身后那人的声音却逐渐逼近,声音又尖又细,直接往人的耳朵里钻。
直到一只上面布满枯痕,看上去十分干瘪的手伸过来,像是想要抓住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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