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寄托,即便是再不喜,终究也还是有点儿割舍不下。
她还想着再劝,谢玄却仿佛先一步知晓她的想法,“夫人不必劝我,这件事,我心意已决。其实我之前就已经想过这件事,日后过继个年岁小些的,看着听话的,往后也当好好孝顺你我,哪里会像那个混账一般,成日里就只会顶撞我们,与我们根本就不是一条心。”
“这几日上朝,我就向圣上言明此事。”
沈初姒送走宋怀慕之后,因着许久都没有在盛京城走动了,就想着出去走走散散心。
巷前是一处溪流,之前在黎城的时候,因为想着避人耳目,都不曾如何出门过,绝大多数时候都是留在屋中看典籍,之后隐卫来到黎城的时候,她也只是偶尔出门看看黎城的近郊山脊。
她在离开黎城的时候,春意才姗姗来迟,倘若再早些的话,说不定还能多出门看看黎城的春景。
这么想着,其实还有点儿可惜。
溪流穿过巷弄,岸边载种的柳枝抽芽,枝条柔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沈初姒倏然想到了从前下雪之时,谢容珏撑着竹伞在不远处的情景,彼时,她也从未想到过,现在会和他是这样的境地。
实在是有点儿世事难料。
幼时沈兆训诫她时说凡事当三思而后行,一时莽撞日后多半会后悔。
她懵懂之际又反问,倘若三思之后仍然不得其解,又当是如何?
沈兆沉思片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叹气道:“那就随心而为吧。”
沈初姒想,或许她现在,也当真是如沈兆当年所说,是随心而为。
从当年至今,对于谢容珏,或许她一直都没有死心。
从前沈兆一直说她执拗,少时她不以为意,因为她什么情绪都藏得很好,无人知晓,即便是当真喜欢,也能藏得住,面上不露分毫,不争也不抢。
或许也只有这么个人,即便是藏住了,也会从其他地方溢出来。
如当年那桩让所有人都觉得惊诧的婚事一般。
沈初姒想到今日推开窗的那枝桃枝,手指稍稍缩了一下。
她这么顺着溪流的方向,却正好是走到了谢容珏的别院。
这别院极为精巧,坐落在仁明巷最为好的地段,沈初姒也只是来过一两次,她原本只是经过,却突然看到了今日院门口,白蔹并不在此处,而现在门口站着的,则是几个衣着考究,妆容精致的女眷。沈初姒顿下步子,抬眼向那边看去。
那几位女眷面上神色都说不上是好,也不知晓是不是因为被拦在了外面。
而且这几位,沈初姒也认识,正是远阳伯夫人和夏云瑶,伯府的马车停在一旁,她们身边的丫鬟神色讪讪,而别院门口的仆役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传到了这里来。
“公子未曾吩咐过,这位夫人,还是请回吧。”
远阳伯
请收藏:https://m.bl56.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