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断壁残垣,处处是尸首,血腥味浓郁冲天,秃鹫徘徊不散,万千英魂飘荡城中,不甘不愿!
此战败,朝中要给百姓说法,她镇远侯府首当其冲,无数人攻击他们,指责就是因为他们开了城门,才导致惨祸发生。
没有人去调查那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卖国贼,他们只知道政党之争,势要将镇远侯府打压至泥泞中。
一夕之间,镇远侯府从镇守边疆的白虎吉兽,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她的兄姊们,连尸首都没能运回来。
她的嫂子们,和离的和离,走的走。
她的家遭变卖,母亲病重,衰败了。
她沈文戈,怎能不疯,怎能不殇,尚府不是她的家,她沈文戈没家了啊!
“吱呀”一声,朱红大门开启,盘旋的寒风呼啸穿过,她接过千儿递过来的汗巾,仔细将脸上泪水拭去,父亲,你的娉娉回来了,这次一定会替你护住儿女,保住镇远侯府的!
泪水洗过,她的眸中水光潋滟,她套上客气又疏离的笑容:“见过,世子妃。”
来者在瞧见她身后的一抬抬嫁妆时,步子微顿,她狐裘加身,年芳二十五,瓜子脸,杏仁眼,桃花妆,樱桃小口红唇点,貌如人间富贵花。
虽说秋风萧瑟,却也未到披裘季节,因而这用整片皮毛制成的狐裘是用来彰显身份的,便是她脸颊被□□没有遮掩掉的小斑,都雀跃着自己的高贵。
她微扬着下巴,眼神就向下了,这是上位者对下位者说话的习惯,“七娘?你怎么回府了?这是?”
沈文戈用微红的眼睛凝视着她,这便是她大兄娶的盘州苏氏嫡女苏清月,作为大兄妻子,在大兄亡故后,第一时间自请和离。
她枉顾自己世子妃身份,端着法不责众,隐藏在人群中不起眼的想法,撺掇其余嫂嫂与她一起和离。
此举虽无情无义,可偏偏那时镇远侯府被万人指摘,母亲也不忍她们年纪轻轻守寡,便一封封放妻书给了出去。
可哪想到呢,苏清月不止要和离,她还想要镇远侯府的钱,掌过家的她逼得母亲给她钱银,否则她便要借着她父亲权势,来查她做过手脚的账目,镇远侯府的商铺上缴的税收不少都被她扣留了。
侯府不止要养育下一代,还要给阵亡的将士私掏抚恤费,那些抚恤费发到每个人手里虽不多,但汇聚成一起,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但母亲宁愿饿着肚子,也要给了。
如此,府上便衰落的更加厉害了,而苏清月却转身带着讹来的钱二嫁了,无缝衔接的那叫一个好。
沈文戈嘲讽地笑了一下,方才道:“如世子妃所见,我与尚滕尘和离了,眼下没有落脚处,只能回娘家了。”
听惯了小姐妹说着含沙射影之话的苏清月,被沈文戈这直白的话语噎得差点没接住话,是安慰也不合适,不安慰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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