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被抱起的婴儿，可以渐渐在体内沉睡了。
女娲似乎连动也没动过，仍站在昏暗幽黑的天地之间。
在林三酒选择了【扁平世界】的未来形态后，她的神识就再一次回到了肉体中，回到了黑夜草地上；简直好像【扁平世界】在告诉她，你的决定做完了，接下来你就等着看我的吧。
“只要有相关资料就行。”
林三酒忽然更正了自己，说：“你知道吗？我还认识过一只脾气特别暴躁的兔子，一只医术不如名望高的猫，以及一个长得丑，坏事也干了不少，但本性还能拯救的大肉虫……它自己管自己叫‘灵魂’，怪好听的。”
林三酒低低地吐了一口气。“也对。要不然，我早就被麓盐变成一个人格了。”
女娲的嘴角微微深下去一点；就像一个已经阅历无数世事的人，忽然被勾起了学生时代的回忆。
二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黑夜在苍穹中舒展收卷，云一般漫行。
“要救什么人，那是以后你自己的决定了。”女娲仰起目光，望进天幕里。“我不需要知道，你也不需要我的首肯。于我而言，找出义人，让义人得到拯救，就是我所走弯路的意义终点。”
“别人的能力也行？”林三酒吃了一惊。
“死去的人怎么办呢？”她低声说，“我忘记的人怎么办呢？如果是我忘记的人，又死了，那……那就彻底没有希望了，是吧？”
好像看出了林三酒接下来的问题，女娲先一步开了口：“你的资料，我当然有。毕竟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在试图说服自己，你是我的观察对象，所以该做的工作，我都做了。”
女娲垂下目光；仿佛以她如今跨出了人类之列的身份，她也能感受同悲一般。
“至于你忘记的人……或许才更棘手。”
林三酒抬头看看，伸出手，拍了拍面前的草地。
林三酒拨弄着几棵草，哑声说：“别怪我，我没法把‘祝你好运’这句话说出口。”
Bliss果然不可能复生了……不过，她还保存着卢泽的一只手臂。
“很久很久以前的我啊……对有趣的事物，总想仔细深入地钻研一番。一个技术、一个成分，或者一个办法，究竟能挖掘出多少种可能，会与什么外界条件产生什么反应……真是恨不得连纹理都拆开了，一丝一缕地弄明白。
仿佛是“人世”与“人世之外”的一条楚河汉界。
“那以后呢？”林三酒问道。
女娲看了她一眼。
女娲转过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草叶被压断的地方。
接下来要走的路，林三酒已清清楚楚。
“一直站着很累吧？你坐下来，我们说说话嘛。”
“啊，我忘记的就是卢泽，他已经——”
女娲的声音化散在夜里，几乎辨别不出是她在说话，还是风声在耳边呜咽。
“是啊……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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