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许岩没有直接表态，而是特地看了一眼看起来一脸认真的月灾。
他其实有些意外。
毕竟许岩之前就有印象，月灾虽然眼光很好，但她打仗的本事都是基于经验判断的反应，根据许岩的观察，她本人对于一些明显可以提升作战效率的细节并不看重。
他因而认为月灾‘其实不太会打仗’，虽然说得是有些笼统了，而且就经验来说、月灾的指挥能力也足够超过他的领地里的任何一个人了，但是这个判断本身不算毫无根据。
也正因如此，这次月灾这被豹人倒打一耙的结果就很正常了；其中月灾的失误应该也不是缺乏经验或者小瞧了敌人，而是不了解雷光尊者的防御性能到底有多拉垮，并且并不在意军队作战的纪律性，所以最后出了这样的问题。
这算是合理范围内的失误，而且她只是个哨兵，连名义上的军官职务都没有，纯粹是临时拉来帮忙的，所以这次失误之后，许岩也完全没有责备她的意思……
然而现在看来，情况好像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月灾通过经验判断，认定这次许岩的处境很不妙。
之所以冒险去追击豹人的游侠部队，原因也不是缺乏纪律，而是她似乎认真考虑过——在战场上处境不利的情况下，适当的军事冒险是可以考虑的选择。
从这方面来看，月灾的选择其实没什么问题，如果不是因为雷光尊者被豹人法师击毁，她的反击行动甚至可以说是相当完美——拼着全军覆没的危险追击敌人，在豹人主力到来之后险而又险地撤出战场，并且自己没受到什么损失……
从战术角度来说、称之为‘虎口拔牙’也不为过了。
而她之所以会这么一反常态地冒险，甚至做出这么‘极限’的指挥结果，似乎也不只是热血上头的鲁莽行动，而是她真的有这个把握……
这是有可能的事吗？
许岩不知道，不过他隐约能够看出其中的可能性。
就像是他自己一样——许岩之前也常会这么考虑，当初第一次跟蜥蜴人作战时就在担忧，哪怕是最后跟幽囚那一战的时候也一样，他担心自己会输。
他见过了太多的例子，一场顺风顺水的战斗因为一个掌控之外的错误而导致全盘皆输，这种事通常是很常见的。
而它一旦发生，就可能会导致成千上万手下在战场上死亡或者被俘，让堆满心血的家底在一瞬间化作泡影，也会让包括自己在内的无数人的命运随着战场上的变故而走入歧路。
偏偏这样的事并不少见。
一支超过万人的军队就像是挂满各种泥土和树枝的沉重战车，哪怕是让它转一下头都比单独的普通人困难无数倍，要推动着这样的军队行军打仗、甚至去执行更复杂的计划，难度当然会更高。
别说是掌控一切，就算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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